01
“从这里离开的方法你总归知道吧。”
在这栋雪原上的房子里转了一圈之后,禾岚回到壁炉前面,向梅医生询问离开这里的方法。
“抱歉,我恐怕帮不上你。有关于灵魂炼金术的那部分记忆是阿巴斯独属的记忆,我所拥有的只不过是一些他认为已经不需要的被舍弃的记忆。”
“那么我要怎么做才能从这里离开呀?!你总知道阿巴斯现在打算干什么吧?那家伙打算用什么特别的炼金术去复活他死去的女儿,而且听上去瑟希莉也是他为了干这个而被制造出来的。虽然我对于他的那些计划具体要怎么实行统统一窍不通,但是瑟希莉可能会遭遇危险甚至会死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我必须早点出去拯救她。”
既然阿巴斯那家伙把梅医生这个灵魂的另一半连同那些不需要的记忆一并封印在这里,那么就表示他们和自己一样对于他的计划有威胁。
“如果你也想救救瑟希莉,那就来帮我想办法离开这里。”
“抱歉。”
梅医生对着禾岚,或者说是对着瑟希莉一脸复杂的道歉。
“瑟希莉对于我来说的确是非常重要的家人,可是妮娅对我来说同样也是不可替代的宝物。尽管我不认为阿巴斯复活妮娅的计划是正确的,但是他急切想要复活妮娅的心情我能理解。那是他炼金术堕入黑暗沉入深渊的原点,只有完成复活妮娅的心愿,他那颗沉入深渊的内心才会得到救赎。”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那个女孩的名字,她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也不如瑟希莉这个名字来的真实,但通过梅医生提到她时脸上浓浓的悲伤,禾岚大致也能想到那应该也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但是,用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去复活一个死去的人,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
“虽然我不知道如何从这里离开,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去阻止阿巴斯的所作所为。孙子兵法里曾经说过,知自知彼百战不殆。尽管我这里没有阿巴斯完整的记忆,但我还是想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你,希望你能从中找到打破那个人天真梦境的方法……哈哈哈,不知不觉就开始为自己找借口了呢。我可能只是想找个人跟我分享那些甜蜜的幸福记忆而已,毕竟无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关于梅·奥莉斯芬尔小姐以及妮娅·奥莉斯芬尔的事情大概永远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
梅医生的思绪飘远,来到他所有记忆的起点。
02
阿巴斯并不是他的真名,那是他在这个家族降生之时被祖父赐予的名号,连同振兴家族的野心以及家族谋求真理而未得的不甘,所有的一切都伴随着阿巴斯·克劳尔德这个名字强行压在了他身上。
比起那些写满了材料与步骤的纸莎草文本,他其实更喜欢图文结合的名人游记。
比起将那些色彩缤纷的矿石投入坩埚一边搅拌一边记录它们的融化状态,其实他更喜欢它们打碎研磨成粉涂在画板上的样子。
可是比起他精心取材然后不眠不休画好的画作,年迈多病的祖父也更喜欢他随手写就的一篇篇炼金术实验记录。尽管那些步骤和数据全部都是随手应付的仿冒伪劣,但是看着这些被咒毒折磨的祖父总能兴奋的搂着他,对他称赞天才。
父亲回归后清洗家族的冷酷无情,祖父临终前逼迫他记下来的那些炼金术密文,祖父在火中癫狂发疯的身影;整个克劳尔德家族,乃至是其背后的炼金术领域,甚至是一整个里世界都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可即便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这个冷酷无情的地方,搅拌坩埚时释放的迷毒和祖父在火中自焚时散发的恶臭也一直缠绕着他,哪怕是没有重量本不该被身体束缚的灵魂都被死死缠绕着无法挣脱。
如此这般黑暗无光的冰冷世界直到莱茵河畔某位女画手的悄然闯入。
才被重新染上色彩……
“先生,这位先生,对,我说的就是你。你现在的这个姿势真不错,能保持在原地不动三个小时,让我画完这幅画吗?”
那声音有些沙哑一点都不清脆,更谈不上悦耳。
这女人长得也不出色,至少第一次见她时是这样的,脸上涂着油彩就像一只打翻颜料盘的野猫,身上散发着浓郁松节油的气味。
“没问题。”
这女人是有什么毛病吗,居然让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迁就她画一幅画就原地不动保持一个姿势三个小时!
假如是一般人的话,恐怕早就这么气势汹汹的怼过去了吧,不过他并非一般人。作为要通过一次次的实验来记录炼金术正确步骤的炼金术士,有时候会在坩埚旁边静待好几天来观察炼金术的整个嬗变过程。
等待和耐心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而三小时只能算是不起眼的一碟小菜。
“呼……终于画完了,你看,很棒的风景对吧。”
女人把她画完的画作拿给自己看,确实是一副很棒很漂亮的风景画,但唯一的问题就是。
“这上面没有我?”
“我并没有说过要画你吧,只不过你刚刚如果随便移动的话,说不定会挡住我要画的目标的。”
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唔唔,不管怎么说我确实耽搁了你三个小时。但是我并没有钱赔偿你……那我就给你画一幅肖像画好了。你可别说你吃亏,平时我总能靠给别人画肖像换一顿早饭或者晚饭什么的。”
根本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身上满是松节油气味的女画手叽叽喳喳强行敲定了计划,然后开始摆弄起他的脸蛋来。
那个时候的他应该还因为常年待在伦敦的廉价地下室里整日不见阳光,所以搞得仿佛病弱般脸色很不好看,即削瘦又苍白,尤其那双眼睛,空洞的没有一点色彩。
“啧……不过我可从来不画让我感到不高兴的作品。你现在的表情太糟糕了,完全不适合给我当模特,这样好了。你先回去学会怎么微笑,明天我再为你画怎么样?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这是我常出没的地点你可不要迷路了呀。”
天马行空。
女画手灵活多变的行为超过了他过去所有实验过的炼金术嬗变过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炼金术士脑袋还是一片空白的时候,女画手就在他上衣口袋里留下一张小纸条,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那慌张的表现跟速度让他好几次回头,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敌人正埋伏在这里。
然后第二天。
阿巴斯的大脑宛若被炼金术原典的咒毒侵害了一样。当天夜里,在水银覆盖的玻璃前面练习了一整晚微笑的炼金术士居然真的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去向那位夏日天气一样多变的女士展示他一整晚的练习成果。
“那位女士的名字叫做梅·奥莉斯芬尔,是我的妻子,是把我从炼金术世界里拖出来的……我前半生的救赎之光。”
随着回忆被翻开至幸福的一页,梅医生仿佛变回了那个最初时候的阿巴斯,不过接下来和幸福相伴讲述的还有同光亮一起伴生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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